此地不宜久留

【黑花】他们这些年(第二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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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.

 

“很多东西你得自己去学着做,我不可能什么都教给你。”黑瞎子打开一瓶白干,辛辣的酒香在屋子里散开:“时刻都把自己逼得太狠无疑是错误的,人得知道怎么给自己找乐子。”

 

解雨臣盯着自己面前一小杯乖巧地旋转着果粒沉淀的柳橙汁,背上的伤口在绷带地下隐隐痒痛,他的体质比较特殊,伤愈合得要比一般人快一些,也基本不会留下疤痕。接着他又把目光移向黑瞎子,饭店天花板上的琉璃灯在雅间里抹开暖调的光晕,似乎连带着给黑瞎子嘴角一贯的弧度都上了些不易察觉的温柔意味,墨镜后的一双眼大概也正与自己恰恰相接。

 

解雨臣思忖片刻,忽然觉得这几年来心头一直积压的什么东西一下子释然了,于是他很舒展地笑了,这是他这些日子在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下从未有过的笑:“乐子我会找,但好的乐子可不多。”他用手指轻轻叩了两下桌面,冲黑瞎子弯起眼:“不如黑爷给个建议?”

 

04.

 

越野吉普终于摇晃着到了相对平坦的山腰处。昨晚下榻的旅馆早饭太油,提前有过心理建设的一行人早起只吃了两个鸡蛋喝了两碗羊奶,结果一路的颠簸颠得这会儿羊奶的腥膻味全都翻上来,伴随着最后一次剧烈的的颠簸,车子可算是停了下来。黑瞎子骂了一声就开门下了车,解雨臣知道他是为着自己嗓子见不得烟味,打算去个下风口抽烟透气,再加之自己确实也不好受,于是没有说话,只把头抵在半开的窗口捏着眉心缓气。

 

吹了好一会儿鲜山风后身体的状态渐渐回复过来,解雨臣看了一眼手表,发觉指针走动的距离多得不正常,同时灵敏地捕捉到从似乎有段距离的地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。于是他让开车的伙计留在原地,自己下车去寻声音的发源地。

 

当他找到被义愤填膺地当地牧民五花大绑的黑瞎子时一愣,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,接下来他爆发出一阵大笑,一直笑到蹲在了地上。

 

半个多小时的交涉之后,解雨臣坐在车里一边揉肚子一边抹掉笑出来的眼泪。黑瞎子在一旁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和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一百只羊。

 

“随地吐痰不是好习惯,得改改。”大约三分钟后解雨臣终于恢复了常态,只是眉梢眼角还存着满满的揶揄。

 

“是得改。”黑瞎子无奈地道,“鬼知道那堆半烧不烧的火讲究这么大。”

 

“实在是太浪费了,钱再多也不能这么用。”解雨臣笑着咳了两声,驾驶座上憋笑的伙计递了瓶水给他,他喝了两口又转手递给了黑瞎子:“下回这种情况当面抽一口也不要紧,爷不嫌你。”

 

黑瞎子接过水,还没喝就先笑了:“成。”

 

05.

 

“你们南派为什么不跟北排互相融合一下。”黑瞎子的手在墓室的墙壁上探来探去,“好歹点蜡烛那个步骤得作为保留节目,提高安全系数。”

 

解雨臣倚在主棺旁研究棺石上的阴刻雕纹,时不时在黑瞎子绕墙摸过来的时候收一下腿。就在两分钟前,这间墓室还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,但是从棺材板被撬开的那一刻起,它周围的墙壁突然开始疯狂地折叠收缩,最终缩成了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狭小空间


“也许是文化差异。”解雨臣抬头看向黑瞎子,后者不知为什么停了手里的动作也正注视着他,下颌的线条在手电光里显得格外分明。

 

快十年了。解雨臣想,这个人的样子和气息一点儿也没有变,自己却是几乎有了颠覆性的变化,从外貌到处事风格,包括以前对性别的自我认知。但有一样东西,他敢肯定,是绝对没有变过的。

 

两人陷入到了一种莫名的沉默中,并且保持着这种古怪的对视姿势。

 

半晌,解雨臣轻声唤道:“瞎子。”

 

“在这儿。”对面的人低笑着应道,尾音在狭小空间里划出一道弧。


又静默了片刻后,解雨臣像是对什么妥协了一样,他叹了口气,关掉手电,在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暗中吻了过去。



—TBC—


写得还不够好orz抱歉



2018-08-08 热度(24) 评论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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