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地不宜久留

[御咲] 没有张扬的命案

现代黑帮AU  / 御魂笑光辉×望月咲

很抱歉又让你看到虚情假意的cp.jpg

BGM:卡门-柯智豪 


文/皮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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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句话叫祸不单行,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听过。”


御魂笑光辉说。他用筷子来回拨弄几只盘子里的生鱼片,肉质非常好,对得起它多看一眼都烫人的价格。他用筷子尖在上面戳来戳去,鱼肉被按下去又迅速回弹。


望月咲单手微撑着头,看上去正处于微醺的放松状态,不过这显然属于她伪装的一种,她的真实酒量足以放倒两个常坐酒桌的男人。


上杉龙矢告假缺席,风间家那个麻烦小子和立花雷藏都在医院,局面清减不少,她在胧三郎面前从来示以随波逐流的依附态度,此刻自然可以略微放下一部分防备。


御魂的筷子在盘子中间跳跃,最后从几乎摆在胧三郎眼皮底下的盘子里夹走一片鲷鱼,对于他在这个黑帮里近似军师的身份而言,这个动作实在是相当冒犯。


望月咲不动声色地向主座瞥了一眼。


胧三郎一向在用餐礼仪上有种近乎于旧贵族式的苛求,对御魂的行为却报以纵容的态度,甚至微抬起手,示意正要发作的柴田道末安静,然后对御魂点了点头:


“你继续说。”


“赤羽信之介是怎么被上杉龙矢找人翻案弄出的监狱,应该不需要我再复述一遍了。”


御魂用筷子在旁边的茶杯上敲了敲:


“智商大于七十就能明白,上杉龙矢给出的理由只是个托词,他现在虽还算是我们的人,几个心腹的把柄、重要的地皮都还捏在我们手上,但别忘了,他是跟赤羽合作,无论抽身而出、与我们翻脸,甚至做污点证人把我们卖给检察院,都是迟早的事。”


“我以为秘书长要说点新鲜话,没想到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事,你又要卖什么关子?”


望月咲开口道。她的眼波横扫过去,碰上御魂狐狸般面具后的视线,荡散成无声的水纹:


“现在不单单是组长,残忍联盟的每个人的头上可是都悬着一把刀呢。”


“吃饭讲究上菜顺序,说话自然也得有循序渐进的道理。”御魂拿着筷子冲望月咲摇了摇:


“望月部长,别太心急了。”


望月咲笑了一声,她笑起来时会刻意在声音里带上几分娇媚,这种被强调的女性特征,似乎会让她在男性盛行的黑帮里受到轻视。不过通常来说,残忍联盟里的人更愿意将她这种习惯性的示弱称为“响尾蛇之尾”。


“哎呀,看来这酒的后劲还真是不小。”


她指甲殷红尖利,点在太阳穴上轻揉了两圈:


“御魂秘书长,现在这样紧迫的情况下,我建议你还是快把葫芦里的药倒出来为妙。否则刀子掉下来,大家都要作鸟兽散了。”


她将话里欲抽身避难的意思掏出来,明晃晃摊在桌上。胧三郎看了她一眼,又将目光投向御魂笑光辉,后者重新朝盘子伸筷:


“我的药就是以退为进,主动把肚皮翻出来给他们戳。至于具体方法,还要麻烦组长你——”


御魂故意在这里停顿片刻。望月咲心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,指尖因过度紧张有些发凉。出于掩饰目的,她捏起茶杯,抿了一口。与此同时,御魂的筷子轻轻在盘沿一点:


“自行表露退隐的意愿,并提议重新选举组长。”


柴田道末脸色铁青,顾及场合,他并没拍案而起,只是低声怒喝道:“御魂笑光辉,你清楚自己在胡说些什么!”


“柴田君——”


御魂拔高音量,筷子敲得很有节奏:


“别激动得像只被门夹到尾巴的看家犬,瞧瞧咱们亲爱的组长,可有这么忿忿不平?”


胧三郎面色未变,望月咲甚至没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任何类似不悦的神情,只担心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,心中反而隐有不安,御魂笑光辉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。


包厢浸入静默,外面传来几声很轻的三味线响,是餐厅前堂的音乐。片刻后,胧三郎微微颔首:


“这就是你留给赤羽信之介的机会,让他推举新人,拉拢选票。我们再从中抓住漏洞,绊住上杉龙矢,将他彻底排挤出去,再以无人能够胜任为由,要我回来主持大局。”


胧三郎道:“让对方先落子,才能做更全面的应对。我教过你,你学的不差。”


“噢,你教过的?”


御魂“哈”地一声笑了出来,只是听着更像一种带有讽刺效果的冷笑。


望月咲一向不清楚他对胧三郎类似的莫名火气都是从何而来,只凭直觉感到氛围不对,遂开口和了把稀泥:


“我和立花部长想来也都帮不上什么忙,你不妨先说说具体些的操作方法,好让我转述给雷藏,免得他不明情况,一时冲动坏了计划。”


话里置身事外的意思明显,在座都是清楚她行事风格之人,并无什么意见,只是御魂忽而将脸转过来,方才阴霾漫布的气场瞬间消弥,像个十足顽劣的少年人一样,歪着头向她看了一眼。


望月咲心中顿起不好的预感,正要再开口,却被御魂笑嘻嘻打断:


“你前几天不是约我这个周末去喝酒吗,那时再说也来得及。”


望月咲捏着杯子的手一紧,靠近主座的一侧身体旋即在胧三郎投来的视线里罩上凉意。她忍住想狠狠瞪御魂一眼的冲动,在短短两秒内调整语调和神情,娇笑道:


“瞧我,赤羽出狱来得这么突然,我一紧张就差点忘了这顿酒。那便不急了,你们商定后再通知我吧。让组长见笑了。”


胧三郎喝了口茶,道:“无妨,这是突发事件。年轻人原本就爱玩些,可以理解。”


御魂夹起一片最为鲜厚的三文鱼,在混合芥末和日式酱油的碟里一蘸,筷子紧接着拐了个弯,竟轻巧地把鱼肉放进了望月咲面前的碟子里。


“望月部长别只是看着。”


他说:“多吃点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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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魂笑光辉其实长着一张非常讨便宜的脸,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,眉眼长得颇具攻击性,其间笼罩的气质有种难以言说的压逼,但被他鼓得恰到好处的脸颊肉削减不少,有些时候看上去相当无害,是很适合拿来骗人的面相。


尽管他并没打算使用这项得天独厚的优势,而是每天都戴着半张古怪的面具,这不太符合一个现代人的行为,望月咲最初以为他是毁了容,或者至少在面具遮盖的位置有什么形状狰狞的胎记。


“如果真是那样,或许会更有趣一点。”


她这样想,当然也对御魂笑光辉这样说。


说这话时她正穿着浴袍,往脸上涂护肤水乳。御魂则懒散地靠着床头,把烟往烟灰缸里灭,听她说完,脸上露出一点夸张的受惊:


“我不禁要怀疑你是有什么慕残癖的变态了。”


“我只是好奇你一定要挡住脸的原因。”


望月咲在镜子里盯住他,而御魂也正透过镜子对上她的视线。望月咲端起放在妆台的高脚杯,冲着镜中的御魂举杯示意,笑容妖娇:


“如果不是个人爱好,那就是在躲什么人了?”


每个人都会对如此明晃晃摆在眼前的未知感到好奇,何况御魂笑光辉这个或许是当地黑帮历史上最年轻的军师。来历如同日本传统的桃太郎故事,只不过御魂是被海浪推到沙滩上,身上还有好几个位置危险的弹孔。


那些弹孔以惊人的速度愈合,当御魂笑光辉第一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会议上的时候,已经看不出任何受过致命重伤的迹象。


而望月咲和他上床的时候总爱用指甲去戳那些弹孔形成的疤痕,像试图揭出它们真正的来由。


“你的缺点已经很多了,别让好奇心过剩再给你加上一桩,好吗。”


面对她的试探,御魂的态度与以往没什么两样,甚至有些烦躁。望月咲只是也没指望他会就此回答,两人除了在床上物理意义的坦诚相见之外,和诚实搭不上任何干系。


“我们现在绑在同一条船上,我只是希望你的秘密不会给我带来麻烦。”


望月咲喝了口红酒道:“像是上回当着胧三郎的面说我们有约的事,你是要故意把我拖下水吗。”


“你以为摆出置身事外的样子,胧三郎就会放过你吗。”


“我更担心他先一步把这个消息告诉立花雷藏,我按原计划向他拉选票的难度会变大。”望月咲说。


御魂此时已经裹着浴衣离开床,走到她旁边给自己倒酒,两个人之间原本总留足一段充满戒备感的距离。但现在,望月咲只要一抬手就能重新扯开他的浴衣系带。而御魂笑光辉正端着酒杯,微低了头看着她,做了个“哦”的口型,语气恢复那种轻佻的活泼:


“也对,他要是知道我们两个——唉,吃起醋来可就大条了。”


“这倒不必担心,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类型。”


望月咲把酒杯放回去,眼波流转向上一瞟,她卸了妆,相貌随之剥去平常的艳丽,倒带了一丝凌厉意味:


“我只是怕雷藏怀疑,你到底是要一箭双雕,做掉赤羽信之介和把胧三郎,还是只想借赤羽信之介的手,拉胧三郎下来。”


御魂晃着酒杯的手停了,他仍低着头与望月咲视线相接,表情似笑非笑,目光却渐渐冷了下来,慢慢道:“背着人命官司,出狱之后照旧升官发财,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潇洒的好事。”


他的声音里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郁戾气:“即使有,也不应该发生在他赤羽信之介身上。”


望月咲没有动作,纹丝不动地与他对视片刻,倏尔,弯了弯眼睛,水一般的娇媚又流回她的脸上:


“那就好。”


她愉快地笑起来,重新向御魂笑光辉举起酒杯:“干杯吧,笑光辉,敬我们暂时统一的战线。”


“女人翻脸快过翻书,这话不差。”


御魂感叹道,配合地举杯与她一碰,两人各自饮下杯中血红的鬼胎。望月咲饮酒时垂着眼,御魂的面孔在玻璃杯的折射中轻微变形,被她的杯子框得正好。


把赤羽信之介和西剑流永远踢出极道,再去拽胧三郎手里的组长大权。她和御魂张光辉的目的不谋而合,而御魂又显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,如事成分赃不均,翻起脸来,他公开场合总长在脸上的面具就是一张绝佳的底牌。


但是这小子怎会乖乖任自己拿捏,既敢在自己面前摘面具,想来定有诡法化难,只是现在诸事未定,两人合作稳定,到时再说不迟。


望月咲将红酒一饮而尽。


日子还长。她想。



-Fin.




2022-10-01 热度(16) 评论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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